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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eneca ESG
- 2022年3月17日
2022 年 3 月 15 日，欧洲理事会就碳边境调整机制（CBAM）条例达成协议。该机制规定，欧盟将对从碳排放限制相对宽松的国家和地区进口的水泥、铝、化肥、钢铁等产品征税。该机制旨在实现欧盟 2020 年 1 月 5 日通过的《欧洲绿色协议》中提出的气候目标，即到 2030 年，温室气体排放量比 1990 年减少 55%，到 2050 年实现碳中和。
根据欧盟理事会的说法，CBAM 将与欧盟碳排放交易系统（EU ETS）并行运作，逐步取代现有的 EU ETS，因为后者目前向参与者提供免费的温室气体排放配额。欧盟最初试图以 CBAM 取代欧盟排放交易计划的现有免费配额，但遭到该地区能源密集型产业的强烈反对。他们认为，取消免费碳排放配额会影响欧盟企业的国际竞争力，加剧碳泄漏的风险。因此，欧盟最终决定在 2026 年之前不减少免费配额。从 2026 年起，免费配额将逐年减少 10%，直至 2035 年。这意味着，在 2036 年之前，CBAM 将与欧盟排放交易计划免费配额并存。与欧盟委员会最初的建议相比，关于 CBAM 的最新协议将选择更大程度的集中管理。同时，该协议还免除了价值低于 150 欧元的商品的 CBAM 义务。
根据协议，2023-2025 年为该机制的过渡期，在此期间不收取任何费用，相关进口商品只需履行排放申报义务，未及时申报的进口商将受到处罚。到 2026 年，CBAM 将正式实施。届时，欧盟所有相关商品的进口商都需要购买 CBAM 证书。证书价格也与欧盟碳排放交易的碳成本挂钩。据路透社报道，2022 年 2 月，欧盟碳排放交易价格接近每公吨 100 欧元。
CBAM 的背景
欧盟在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斗争中一直发挥着领导作用。在欧盟宣布碳中和目标后，中国、日本和其他主要经济体也宣布了各自的碳中和雄心。截至 2020 年底，全球已有 137 个经济体公布了碳中和时间表。在减排政策工具方面，欧盟是世界上第一个建立碳排放交易体系的经济体。欧盟碳排放交易体系涵盖了工业、航空、电力等行业，每年的碳排放量占其碳排放总量的40%。为避免碳转移和碳泄漏，欧盟设计了两项保护措施。一是向工业部门免费分配碳排放配额，二是向电力大户补偿间接成本。然而，随着碳排放交易体系进入第四阶段，碳排放配额的总量已经大大减少，免费配额的供应量也开始缩水。随着严格减排目标的推进，碳排放配额的价格迅速上涨，欧洲企业担心会失去贸易竞争力。
为解决这些问题，欧盟提议将 CBAM 机制作为欧洲绿色交易的一部分。2020 年 3 月，欧盟委员会提交了 CBAM 影响评估报告，并于 10 月完成了公众咨询程序。2021 年 7 月 14 日，CBAM 设计方案在 "fit for 55 "立法提案中公布，从而正式启动了立法程序。立法程序涉及欧盟委员会、欧洲理事会和欧洲议会。欧洲议会于去年 3 月通过了关于建立 CBAM 的决议。理事会最近就相关规则达成了协议。到 2022 年 12 月底，立法程序将完成。过渡期将于 2023 年开始。预计 2023 年将有更多产品加入这一体系。
关于 CBAM 的争议
欧盟 CBAM 的出台在全球引起了巨大争议。欧盟委员会认为，CBAM 的目的是鼓励向欧盟出口商品的制造商改进生产工艺，实施节能减排。欧盟委员会在立法建议中指出，CBAM只适用于初期碳泄漏风险较高的行业，其作用是限制进口商品的内含碳量和生产商支付的碳成本，鼓励绿色生产，有利于欧盟进一步减排的投资。
然而，自 CBAM 进入立法程序以来，巴西、印度、南非和其他新兴市场对该机制提出了批评。这些国家指责欧盟以气候行动为借口实施贸易保护主义。去年 8 月，印度和俄罗斯警告欧盟，如果欧盟继续推动实施 CBAM，他们将向世界贸易组织（WTO）提起诉讼。对于对欧盟出口量较大的国家来说，CBAM 的实施将提高出口成本，减少出口量，削弱其贸易竞争力。发展中国家认为，这违反了世贸组织规则中的非歧视原则。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（IMF）的预测，即使世界各国全面实施《巴黎协定》中的 "国家自主贡献"（NDCs），到 2030 年，碳排放价格仍将达到每吨 75 美元左右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如果发展中国家不从根本上改进减排技术，将不得不面对高昂的碳成本。
CBAM 对中国的影响
目前，CBAM 对中国的影响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：
对碳价格的影响.中国的国家排放交易计划于 2017 年宣布，并于 2021 年 1 月正式启动。2021 年 7 月，在上海环境能源交易所运营的平台上开始交易。交易最初仅涵盖电力行业，该行业每年的碳排放量占全国碳排放量的 40%。2020 年，中国全国碳排放交易体系的平均碳价维持在 3.28 美元至 12.62 美元之间，明显低于欧盟碳排放交易体系。实施 CBAM 后，即使中国出口到欧洲的产品在国内支付了碳成本，但由于碳价格不对等，欧盟进口商仍需购买 CBAM 证书。CBAM 证书的价格是欧盟 ETS 的平均价格，因此欧盟可以主导全球碳价，影响其他国家的碳价。因此，中国将面临排放交易市场自主定价的挑战。
对中国商品出口的潜在影响.根据 Comtrade 的数据，2020 年 CBAM 涵盖的产品仅占中国对欧盟出口的 1.19%。因此，短期内对中国对欧盟的出口影响不大。但从长远来看，由于欧盟不断在低碳领域发力，设计新规则提升自身产业竞争力，可能会削弱制造业大国在技术和生产成本方面的优势。一旦制定新的碳税，并对中国优势产业征收，再结合反补贴、供应链等其他贸易法案，就可能形成限制中国产业的一揽子政策。
总体而言，CBAM必将改变国际贸易的流向和结构，导致全球贸易格局发生重大变化。从这个角度看，中国 2030 年的 "碳峰值 "和 2060 年的 "碳中和 "目标（双碳目标）不仅具有生态环境保护的意义，更具有经济贸易的战略意义。在双碳目标下，随着中国各行业不断优化生产工艺，降低能耗和排放，尽管面临欧盟CBAM的挑战，中国仍有可能大幅提升相对成本优势和市场竞争力。
参考资料：
https://www.reuters.com/business/energy/europes-carbon-price-nears-100-euro-milestone-2022-02-04/
https://www.ey.com/en_ch/tax/green-taxes/carbon-border-adjustment-mechanism
https://chinadialogue.net/en/climate/understanding-cbam-eu-carbon-levy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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