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ood Delivery Industry in China [Part 1]: Outrage at the System

两个月前，《人武》杂志一篇颇具争议的报道称，送餐员（又称快递员或骑手）受到系统性剥削。美团[3690:HK]和Ele.me等公司通过内置算法对送餐员进行剥削，引发了广泛的网络愤慨。

文章称，在平台算法的推动下，骑手们要在紧迫的期限内完成任务。2019年，该行业的平均配送时间比2017年缩短了10分钟。由于快递员必须在苛刻的期限内及时送达，否则将面临处罚，因此快递员在与时间赛跑的过程中别无选择，只能违反交通规则。这使得他们的工作成为中国最危险的工作之一，不仅对他们自己，而且对他们在送货途中遇到的任何人都是如此。

据报道，2017 年，在上海，每 2.5 天就会发生一起涉及外卖司机的严重伤亡事故。而在2018年9月，广州2000起交通违法行为中，超过一半是美团和Ele.me的骑手所为。

除了时间压力，平台算法中还存在其他增加外卖员压力的因素。例如，顾客可以给骑手评分，但骑手不能。由于评分与月工资密切相关，有时，骑手不得不面对客户的不合理要求，如为客户买烟或倒垃圾，以保护自己免受负面评分的影响。

餐饮外卖平台采用的混合商业模式

中国的餐饮外卖平台是混合商业模式的典型代表。根据中国互联网数据中心（DCCI）2019年的数据，美团外卖的市场份额为64.6%，它采用了不同模式相结合的混合方式，早期从自营起步，后来转为加盟或众包两种主要模式。

在特许经营方面，美团吸引独立的快速配送公司或个人组建团队，提供配送服务。加盟商在缴纳加盟费后，盈亏自负。不过，美团会为加盟商提供补贴、技术支持、培训以及与配送相关的物资（保温箱、制服等）。在这种模式下，骑手与加盟商而不是美团签订劳动合同。

在众包方面，美团建立了自己的众包物流平台 "美团外卖"。该平台吸引了大量个人兼职提供送餐服务。这些人与平台也没有签订劳动合同。

此外，美团外卖平台上的大型连锁店，如肯德基和麦当劳，直接招聘自己的送餐员。虽然他们将部分送餐服务外包，但大部分直接雇佣的工人都与这些餐厅签订了劳动合同，而不是互联网平台。

据《中国日报》报道，2020 年上半年，约有 300 万注册外卖员从美团平台接单。国际劳工组织（ILO）的一份工作文件显示，众包已成为吸引快递员加入外卖平台的主要渠道，占总数的60%，而加盟约占40%。

说到底，无论骑手是通过加盟还是众包方式工作，骑手与外卖平台本身之间都不存在劳动雇佣关系。这种通过众包或其他方式承包出去的工人通常被称为'打工者'。事实上，在美团 2019 年的 ESG 报告中，骑手安全问题被放在供应链部分进行说明，使其在理论上脱离了与 ESG 表现直接相关的此类问题。

食品配送行业的重大环境、社会和公司治理问题

根据彭博社2019年的一份分析报告，投资者会发现在香港上市的公司ESG披露平均得分为36.5分，而在上海上市的公司ESG披露平均得分为32.4分。作为2018年在港交所IPO的上市公司，美团的ESG披露得分为30.2分，低于港交所和上交所的平均水平。得分较低的主要原因是信息披露不充分，而信息披露不充分通常会导致ESG得分较低。

就美团而言，在劳工问题上，可持续发展会计准则委员会（SASB）等 ESG 标准将此类在线送餐公司归类为软件和 IT 服务行业。这就意味着，在 SASB 的重要性矩阵中，属于社会支柱的 "劳动实践 "在财务上并不重要。然而，最近关于动态重要性概念的研究表明情况并非如此。Truvalue Labs 将动态重要性定义为 "每家公司、每个行业和每个部门都有独特的重要性特征，这种特征会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根据新兴技术和新法规等因素而不断变化"。

动态重要性不仅表明劳工问题正成为此类交付平台的重要问题，而且表明相对于其他环境、社会和公司治理类别而言，劳工问题需要得到优先考虑。

* 团队包括以下公司DoorDash、Just Eat / Takeaway、美团点评、Delivery Hero、Grubhub、Naspers。与 ESG 相关的重要事件原称为聚焦事件。

来源：Truvalue Labs来源：Truvalue Labs（为清晰起见，对聚光灯事件等措辞进行了调整）

在美国，Truevalue 实验室评估发现，在线外卖平台 DoorDash 也面临着类似的劳动实践情况。在上图中，Truevalue 发现外卖平台中的劳动实践事件，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，都是其他事件类型中出现最多的，包括竞争行为、销售行为和产品标签。这些信息凸显了劳动实践与食品外卖行业的相关性。

2019 年，DoorDash 承诺出资 3000 万美元，资助加利福尼亚州的一项投票措施，该措施将豁免外包工人被归类为雇员。将这些工人动态地标注为 "独立承包商"，他们为技术平台执行任务，有时是由算法控制的，而不是 "雇员"，这样就可以让外卖平台绕过典型的劳动法规。这样，他们就能利用如此庞大的员工队伍带来的好处，而无需承担满足员工基本需求的责任。

如需了解中国的情况，以及企业为应对这种情况而采取的可能途径，请阅读中国餐饮外卖行业第二部分：从算法到可持续发展.

参考资料

https://www1.hkexnews.hk/listedco/listconews/sehk/2020/0417/2020041700013.pdf

https://global.chinadaily.com.cn/a/202009/03/WS5f50351ba310675eafc572c5.html

https://clb.org.hk/content/going-book-sustainable-alternative-precarious-work-china

https://www.clb.org.hk/content/food-delivery-workers-china-strike-over-pay-cuts-and-unfair-work-practices

https://www.ilo.org/wcmsp5/groups/public/—asia/—ro-bangkok/—ilo-beijing/documents/publication/wcms_757923.pdf

https://www.bloomberg.com/professional/blog/good-esg-disclosure-spells-returns-hong-kongs-china-stocks/

https://www.nordea.lu/documents/static-links/Insight_The_Gig_Economy_eng.pdf/

https://finance.sina.cn/2020-09-16/detail-iivhvpwy7113824.d.html?cre=wappage&mod=r&loc=3&r=0&rfunc=83&tj=wap_news_relate

http://www.xitongzhijia.net/news/20170908/106776.html

https://www.sixthtone.com/news/1006158/after-viral-expos%C3%A9%2C-chinas-takeout-platforms-vow-to-do-better